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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相煎何太急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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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,我聽到你的聲音了,我記得你的聲音,你以前抱過我。”

小夭喜悅地說:“我也記得你,我好開心你贏了!”她指指防風邶,“你還記得他嗎?”

防風邶並沒回頭,在夜色的陰影中,只是一個頎長的背影,可少年在死鬥場裏,看到的一直都是狗頭人身,他也不是靠面容去認人。

少年點了下頭:“記得!我記得他的氣息,他來看過我死鬥,一共七次!”少年突然熱切地對防風邶說,“我現在自由了,什麽都願意幹,能讓我跟隨您嗎?”

防風邶冷漠地說:“我不需要人。”

少年很失望,卻不沮喪,對防風邶和小夭說:“謝謝你們。”

他要離去,小夭出聲叫住了他:“你有錢嗎?”

少年滿臉茫然,顯然對錢沒有太多概念,小夭把剛才贏來的錢塞給他:“這是我剛才押註你贏來的錢,你拿去可一點都不算占便宜。”

少年低頭看著懷裏冰冷的東西,小夭問:“你叫什麽?打算去做什麽?”

少年擡起頭,很認真地說:“他們叫我奴十一,我想去看大海,他們說大海很大。”

小夭點頭:“對,大海很大也很美,你應該去看看。嗯……我送你個名字,可以嗎?”

少年睜著黑白分明的雙眼,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小夭,鄭重地點點頭。

小夭想了一會兒,說:“你的左耳沒有了,就叫左耳好嗎?你要記得,如果將來有人嘲笑你沒有一只耳朵,你完全不用在意,你應該為自己缺失的左耳驕傲。”

“左耳?”少年喃喃重覆了一遍,說道:“我的名字,左耳!”

小夭點頭:“如果你看夠了風景,或者有人欺負你,你就去神農山,找一個叫顓頊的人,說是我推薦的,他會給你份工作。我叫小夭。記住了嗎?”

“神農山、顓頊、小夭,左耳記住了。”

左耳捧著小夭給他的一袋子錢,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夜色中。

小夭凝視著他的背影,突然想,五六百年前,相柳從死鬥場裏逃出來時,應該也是這樣一個少年,看似已經滿身滄桑、憔悴疲憊,可實際又如一個新生的嬰兒,碰到什麽樣的人就會成就什麽樣的命運。

可是,那時她還未出生!

邶在小夭耳畔打了個響指:“人都走遠了,還發什麽呆?走了!”

小夭邊走邊說:“我在想,如果你從死鬥場裏逃出來時,是我救了你該多好!如果那樣的話,我就會讓你只做防風邶!真恨不得能早出生幾百年,我一定會去死鬥場裏找你……”

邶停住了腳步,凝視著小夭。

小夭回身看著他,兩人的眼眸內都暗影沈沈、欲言又止。?

邶伸出手,好似想撫過小夭的臉頰,可剛碰到小夭,他猛然收回了手,掃了一眼小夭的身後,不屑地譏嘲道:“就你這樣還能救我?你配嗎?”?

小夭喃喃解釋:“我不是說共工大人不好,我只是、只是覺得……”?

“閉嘴!”突然之間,邶就好似披上了鎧甲,變得殺氣凜凜。?

小夭戒備地盯著相柳,慢慢往後退。?

她退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:“璟?”?

“嗯。”璟摟著小夭,盯著邶,眼中是威懾警告。?

邶身上的殺氣散去,嘲笑道:“聽說你想退婚,剛成為族長,就嫌棄我妹妹配不上你了嗎?”

璟的殺機也消散:“不是意映不好,而是……”?

小夭抓住璟救跑:“他是個瘋子,不用理會他!”

小夭也不知道她想去哪裏,只是下意識地朝著和塗山氏宅邸相反的方向跑去。?

漸漸地,小夭跑累了,她放慢了腳步,緩緩地走著。?

走著走著,小夭停下了。?

璟未等她開口,就說道:“小夭,不要離開我。”?

小夭微笑著說:“我沒打算離開你。”?

“真的嗎?”璟並不相信,他太了解小夭了,小夭從小就靠著自己生存,她的心過於堅強獨立,也可以說十分理智冷漠,不依賴與任何人與物,即使小夭喜歡他,可一旦她覺得這份喜歡讓她難受了,她就會選擇割舍。?

小夭老實地說:“剛看到你成為族長時,是有點失落猶豫,但現在沒有了。”?

璟終於放心,握著小夭的手,說道:“謝謝!”

————

因為顓頊和豐隆都等著用錢,璟接任族長的第二日,就隨小夭一起回到了軹邑。

璟沒有去自己的私宅,而是像以往一樣,去了小祝融府。

仆役和他熟識,連通傳都免了,直接把他帶去了木樨園。

馨悅聞訊趕來,滿面不解地說:“璟哥哥,你明知道哥哥不歡迎你,你這算什麽?”

璟翻著書卷,閑適得猶如在自己家中一般:“我等豐隆來趕我走。”

馨悅看小夭,小夭攤手,一臉無奈:“他無賴起來,很無賴的!”

馨悅對小夭使了個眼色,小夭跟著她出了屋子。

兩人站在木樨樹下,馨悅問:“小夭,你怎麽會舍哥哥,而選璟哥哥呢?我哥哥哪點比他差呢?”

“哪點都不比璟差,這就像人的吃菜口味,不是以好壞論,只不過看合不合胃口而已。”

“我本來還以為你能做我嫂子呢!”

“你做我嫂子不是一樣嗎?長嫂如姐,我還真想有個姐姐疼我呢!”

馨悅本來就沒生小夭的氣,此時更是心軟了,有些好奇地問:“你和璟哥哥在一起快樂嗎?”

“有快樂的時候,也有不快樂的時候。”

馨悅倒是心有戚戚焉地嘆氣:“和我一樣。不過,你可比我慘,防風意映,我想著都替你發愁。我寧可面對你哥哥身邊的所有女人,也不願意面對一個防風意映。”

砰砰的拍門聲傳來,未等珊瑚和靜夜去開門,院門就被踹飛了。

豐隆怒氣沖沖地走進來:“璟,你還有臉來?”

馨悅嚇得趕緊去攔,小夭拉住了她:“男人的事讓他們男人自己去解決吧!”

馨悅花容變色:“我哥的靈力十分高強,真打起來,三個璟哥哥都不夠他打!”

小夭拍拍她的肩:“死不了人。”

豐隆沖進了屋子,璟施施然地放下了書卷。豐隆看到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子,越發怒了,二話沒說,沖上去就給了璟一拳。

璟擦了下嘴角的血跡:“我讓你三拳,如果你再動手,我就也不客氣了。”

“不客氣?你幾時客氣過?”豐隆連著兩拳砸到璟肚子上,把璟砸得整個身子彎了下去。

豐隆去踹璟,璟一拳打在豐隆的膝關節上,豐隆的身子搖晃了下,差點摔倒,氣得豐隆撲到璟身上連砸帶踢。璟也沒客氣,對豐隆也是一陣狠打,兩個身居高位、靈力修為都不弱的大男人竟然像頑童打架一般,毫無形象地廝打在一起。

劈裏啪啦,屋子裏的東西全被砸得粉碎。

馨悅聽到聲音,覺得牙都冷:“你肯定死不了人?”

“嗯。”小夭遲疑著說:“也許會躺幾個月。”

豐隆和璟打著打著,也不知道是誰先停了手,兩人都不打了,仰躺在一地狼藉中,沈默地看著屋頂。

豐隆記得小時候,璟一向斯文有禮,衣衫總是整潔幹凈,從不像他,弄得和毛猴子一樣,可有一次他辱罵篌,被璟聽到了,璟立即和他急了,舉著琴就砸他,兩人在泥地上狠狠打了一架,明明他比璟更能打,可璟和他拼命,迫得他不得不發誓以後絕不辱罵篌。那時,他就開始羨慕篌,他若有個肯為他拼命的弟弟該多幸福啊!他郁悶了半年,有一天表姑姑叮嚀他,和璟要像親兄弟般好好相處,他突然想通了,如果沒弟弟,讓璟做他哥哥也成啊!

這麽多年,璟從沒有讓他失望,他的雄心、野心、私心,都可以告訴璟,璟從不覺得他是胡思亂想。當他偷偷告訴璟,他想打破四世家的族規,璟也只是微笑著說:“規矩既然是人定的,自然人也能破”,他咄咄逼問“你會幫我嗎”,璟嘆道“我不想惹這些麻煩,不過我肯定也不能看著你死”。

這麽多年,不管他琢磨什麽,璟都能理解他,也都會幫他,從不介意為他打掃麻煩,他看到篌和璟生分了,還暗暗高興,從今後,就他和璟兩兄弟了!

其實,他不是生氣璟搶了小夭,他只是生氣璟不當他是兄弟,如果璟想要,和他說就行,璟為什麽不肯告訴他?如果璟把小夭看得和自己性命一樣重要,他怎麽可能不讓給璟?

璟的聲音突然響起:“在小夭還不是小夭的時候,我就已經喜歡她。你肯定怪我為什麽不早告訴你,可我根本沒有辦法告訴你。很多時候,我自己都很矛盾。我覺得配不上小夭,你、防風邶都是更好的選擇,不管你們誰接近小夭,我都覺得這對小夭好,不管小夭選擇誰,也許都比和我在一起幸福,我常常告訴自己該放棄,可我又沒有辦法放棄。”

豐隆覺得心裏的怒火淡去了,另一種怒火卻又騰起:“什麽叫你配不上小夭?塗山璟,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怯懦無用了?難道篌的一點折磨把你的骨頭都折磨軟了?”豐隆抓住璟的衣襟,“你給我聽好了!我豐隆的兄弟都是最好的,別說一個小夭,就是十個小夭你也配得上!”

璟問:“還當我是兄弟?”

豐隆重重冷哼了一聲,把頭扭到一旁,不理會璟。

璟說:“我知道你當我是兄弟,也知道你一定會讓著我,我才敢放肆地在你的地盤上搶人。”

豐隆的氣漸漸消了,甕聲甕氣地問:“你剛才說,在小夭還不是小夭的時候,就已經喜歡她,什麽叫在小夭還不是小夭的時候?”

“我和她其實很早就認識,在她流落民間,還不是王姬的時候。”

豐隆的火氣又上來了,砰地給了璟一拳:“原來你一直把我們當猴耍!”

璟看著豐隆:“你以為我想嗎?你覺得我那時看著你向小夭大獻殷勤,頻頻討好她,我是什麽樣的心情?”

豐隆沈默了,憋了一會兒,蹦出句:“你活該!”

璟問:“氣消了沒?”

豐隆翻身站起,沒好氣地說:“沒消!”卻伸手給璟,璟拉住他,站了起來。

豐隆看著璟的樣子,不禁得意地笑了:“說出去,我把塗山氏的族長揍成了這樣,肯定沒人相信。”

馨悅在門口探了探腦袋:“你們打完了嗎?要不要請醫師?”

豐隆冷哼,大聲說:“準備晚飯!”

馨悅白了他一眼:“打個架還打出氣勢了!”轉身出去,吩咐婢女把晚飯擺到木樨園來。

小夭拿出藥瓶,倒出幾顆流光飛舞丸,沒有先給璟上藥,反而走到豐隆身旁,對豐隆說:“閉上眼睛。”

豐隆閉上了眼睛,小夭把藥丸捏碎,藥汁化作流螢,融入了傷口中,一陣冰涼,豐隆覺得十分受用,不禁得意地看了璟一眼。璟微笑地看著小夭和豐隆。

小夭給豐隆上完藥,又給璟上了藥。

馨悅站在門口嘆氣:“你們就這麽浪費流光飛舞丸,小心遭雷劈!”

馨悅操辦酒宴早駕輕就熟,不過一會兒工夫,已置辦得有模有樣。

一張龍須席鋪在木樨林內,兩張長方的食案相對而放,四周掛了八角絹燈。

木樨花還未到最絢爛時,可香氣已十分濃郁,一陣風過,須臾間,龍須席上已有薄薄一層白的、黃的小碎花,腳踏上去,足底生香。

馨悅請璟和小夭坐,待他們兩人坐下,馨悅只覺眼前的一幕看著眼熟,突然回過味來,不禁笑對豐隆說:“這兩人啊,原來在我們眼皮底下已經郎有情妾有意,難怪當日小夭一曲歌謠唱得情意綿綿,撩人心弦。”?

小夭一下子羞紅了臉,低下頭。?

璟對豐隆說:“不如吧顓頊請來吧,省得馨悅聒噪不停。”?

馨悅又羞又惱,腮染紅霞:“璟哥哥,你、你……你敢!”?

璟對靜夜吩咐:“把青鳥放了,顓頊應該很快就能收到信息。”?

“是!”靜夜去放青鳥傳信。?

馨悅著急了,對豐隆叫:“哥哥,你看著璟哥哥欺負我啊?”?

豐隆笑起來:“看你平日挺聰明,被璟一逗就傻了,璟找顓頊有正事。”?

馨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璟戲弄了,不禁對小夭恨恨地說:“你如今有了大靠山,我以後是不敢欺負你了。”?

小夭眨巴著眼睛,稀罕地看著璟,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璟談笑戲謔的一面。?

豐隆舉起酒杯,對璟說:“你總算恢覆昔日風采了。”?

兩人同時一飲而盡。

飯菜上來,小夭秉持一貫愛吃的風格,立即埋頭苦吃。?

璟對小夭的喜好了如指掌,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小夭身上。小夭喜歡碎餅浸透了肉汁吃,他就把餅子都細細地撕成指甲般大小,放在羊肉湯汁裏泡好,待軟而不爛時,再拿給小夭。?小夭還有一種怪癖,不喜歡吃整塊的肉,喜歡吃碟子底的碎肉,她說這些碎肉入味又爛軟,最香。璟把自己碟子裏的碎肉塊都挑了出來,拿給小夭。?

豐隆大大咧咧,光忙著和璟說話,並沒有留意這些細節,馨悅卻恰恰相反,一直留意著細節,看璟雖然一直和豐隆在說話,心卻一直掛著小夭,那些瑣碎可笑的事,他做得自然無比,眉眼間洋溢著幸福,她看著看著竟然有些嫉妒小夭。

馨悅突然插嘴問道:“璟哥哥,你是不是很開心?”?

璟楞了一下,點點頭:“我很開心。”他終於可以在朋友面前大大方方地和小夭坐在一起,可以照顧小夭,他怎麽可能不開心?

半個時辰後,顓頊趕到。

顓頊對璟抱拳賠罪:“你接任族長的典禮,我不方便請求爺爺派我去觀禮,不得已錯過了,讓豐隆去,豐隆小心眼鬧別扭不肯去。”

璟道:“不過一個儀式而已,去不去沒什麽。”

顓頊看看璟臉上的淤青,再看看豐隆,不禁笑了出來:“你們兩可真有出息!好歹也是族長和未來的族長,竟然沒一點輕重,我看你們明日兩天都得躲在家裏好好養傷!”

馨悅擔心地問:“你過來得這麽匆忙,可有人留意?”

顓頊道:“如今不同往日,處理正經事要緊,就算留意到也沒什麽大礙。”

璟對馨悅說:“小夭就住以前的地方,你讓人打掃一下。”

馨悅明白璟的意思,對小夭說:“我帶你去看看,如果覺得缺什麽,我叫人立即補上。”

小夭隨著馨悅走出了木樨園,她問道:“我是自己對他們的事沒興趣,可你為什麽要特意回避呢?”

馨悅說:“你不告訴你哥哥,我就告訴你。”

“我不告訴他。”

“不是我想回避,是我哥讓我盡量回避。我哥說,如果我想做個幸福的女人,男人的事情還是少摻和,不能完全不知,卻絕不能事事都知。”

“你哥看似大大咧咧,實際是抓大放小,該糊塗時則糊塗,真正的聰明人。”

馨悅笑:“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!我哥是很樂意娶你的,他說你像男人,搭夥過日子不麻煩。”

小夭覺得黑雲壓頂,豐隆這混賬說的是讚美的話嗎?小夭幹笑道:“如果璟不要我了,我就來投奔你哥。”

顓頊和璟聊完後,立即就離開了,都沒顧上來看小夭。

在璟的安排下,顓頊和豐隆的燃眉之急逐漸解決。

顓頊可以繼續從整修宮殿中獲得一部分錢,璟又把塗山氏從整修宮殿中獲得的利潤全部轉給了馨悅,馨悅自然會把這部分錢設法交給豐隆。

璟和離戎族的族長離戎昶(Chang)頗有些交情,璟把離戎昶介紹給顓頊,讓顓頊和離戎昶秘密談判。離戎族不但同意每年給顓頊一筆錢,還願意把族中最勇猛的子弟派給顓頊,任顓頊差遣。

因為篌發了血誓,不爭奪族長之位,所以他不載處處和璟對著幹。璟雖未表態支持顓頊,卻在家族大會上,明確表示不希望塗山氏和蒼林、禹陽有密切的聯系。篌對蒼林、禹陽漸漸疏遠起來。

剛開始,蒼林和禹陽還以為只是篌的手段,向篌一再承諾一定會設法讓他當上族長,可漸漸發現篌竟然是真的不再企圖爭奪族長之位。

雖然顓頊和豐隆的往來很隱秘,但畢竟已經四十多年,隨著顓頊在中原實力的擴展,有些事情相瞞也瞞不住,再隱秘也有蛛絲馬跡可查。蒼林和禹陽都明白,豐隆選擇了顓頊。

璟和豐隆要好是全大荒都知道的事情,蒼林和禹陽認定篌的背叛是顓頊在暗中搗鬼,不禁重新估量顓頊。卻是越估量越緊張,一個他們認為流放出去做苦差事的廢人,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自成一股勢力,而且這股勢力獨立於軒轅族之外,不要說他們,就是皇帝也難以控制。

蒼林和禹陽召集幕僚,商議如何對付顓頊。幕僚們意見不統一。

有人認為該立即鏟除。

有人卻認為小題大做,就算顓頊和中原氏族交好,那又能如何?所有的軍隊都牢牢控制在軒轅族手中,只要黃帝不把位置傳給顓頊,顓頊什麽都做不了,現在看來,黃帝既然把顓頊扔在中原不聞不問,顯然不看重他。如果這時候企圖殺顓頊,反倒有可能引起黃帝的反感,萬一黃帝改變心意,又把顓頊召回朝雲殿,朝夕陪伴,那可就得不償失了。

還有人建議,黃帝一直很提防中原的氏族,不妨由著顓頊和中原氏族來往,時機成熟時,給顓頊安個意圖謀反的罪名。

蒼林和禹陽越聽越心亂,不知道到底是該立即設法除掉顓頊,還是該按兵不動、靜觀其變,思來想去,覺得還是第三種建議最穩妥,先養著顓頊,由著他去勾結中原氏族,等個合適的時機,讓黃帝自己除去顓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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